顺着顾真人视线看过去的修士们，齐齐感到眼睛一痛。

――卧槽，讲道呢，你们矜持点好吗！

顾明非仍然一脸严肃，但是眼神中却有浅浅笑意，声音纹丝不乱：“……故而‘因’乃命运之始；‘果’乃命运之终。世间之‘果’皆有其‘因’，而‘因’未必有‘果’，如江河源头，汇千万支流，或至湖海之中，或没于沙漠莽原，一者有‘果’，而一者无‘果’。以其‘因’寻其‘果’，殆矣；以‘果’反溯其‘因’，即成命运。”

施览微端着酒杯啜了一口，小命运术的外挂之处就在于此了，一条‘因’上系着无数的‘果’，至于通向哪条，则是天时地利人和。理论上小命运术能无限加大某一条因果线的可能，只要这个结果有一丝丝可能会实现，再微乎其微，它也能实现。

这无疑是非常可怕的一条先天大道，是真正的“一切皆有可能”，而这可能还极有可能实现，可惜要到这种随心所欲的地步，造化之前是不可能的。现在他能让攻击偏移或者提高命中率就不错了，毕竟小命运术是长于斗法的“术”，而非“法”，真正要在命运大道上走得更稳，仍需要自己找寻契机，不断钻研。

常年免费享受顾真人一对一近距离讲道待遇的施览微听得不算太认真，只是靠在玉质栏杆上，遥遥看着顾明非，眼神中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专注情意。

和他同坐一处的羲阳有种如坐针毡的不安感，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优容剑君都刻意别开视线，盯着桌上早已被她扫荡一空的碟子，假装认真地看着上面的花纹。

隔了几百丈，一动不动就能发出威力巨大的，这这这这简直太不人性了！不是我方的心理太脆弱，而是敌方道侣的气场太强大啊！

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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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开坛讲道的时间有长有短，但在这样的大典上，无论是讲道的修士还是听道的修士，都很默契地把时间掐在一个不会令人尴尬的范围。

月上中天，这一整日的大典终于结束，宾客齐声恭喜两位真人结为道侣，各自退场散去。

感觉受了一天酷刑的施览微轻轻在大腿上捶了一下，兴高采烈地找师父去了。

“活蹦乱跳地进洞房啊。”羲阳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

优容剑君摸着下巴，有些为难道：“哎，这一次的诗友会定然有许多先生的本子……买还是不买呢……”

“你连你师父的本子都看得下去，你有什么不敢买的！”羲阳忍不住说。

“说得在理，那就买吧。”优容剑君不再挣扎，从容道，“刚才有姬友传讯我说看了先生的大典她脑洞大开，想和我交流一番，我先走一步了，再会。”

说完，剑君亟不可待地御剑离去。

――我的这位小伙伴的节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落了一地啊！羲阳沉痛地想。

再抬头一看，另外两位小伙伴已经手牵手黏黏糊糊地往洞府所在的方向飞去了，这肯定是要在月下好好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进行灵与肉的交流了啊！

孤家寡人的羲阳孤立风中，对着一弯明月，心中惆怅万分。

为什么他就没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