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一眼渐渐停下滚动的网球，维持着手冢表象的仁王和迹部交换了一个眼神。

尝试过后无法回击马赫发球的迹部蹙眉看了一眼对面让他看的不太顺眼的“青挑染”前辈（这哪里是冰帝的格调！），对着仁王点了点头。

第二局是仁王的发球局。

“只要那个越智一直用出马赫发球，就没有办法破发呐。”白石看着场上的局面，“这样一来，仁王他就会做出回应的吧”

“啊，就像是当时那场比赛一样。”不二嘴角的弧度向下了五个百分点。

也正如他们想的那样，顶着手冢外皮的仁王握着网球，屈膝，抛球，挥拍！

啪！

嘶。

网球越过球网后倏地落地，贴着地面滚动着，直到碰到了球网。

零式发球。

“仁王的幻影，已经到了几可乱真的程度了。”

“15-0！”

“30-0！”

“40-0！”

局末点，仁王又一次扔起了网球。

而这一次，毛利终于动了。

“小仁王，这招确实很厉害没错，但是，我已经看过太多遍了。”他这么说着，堪堪赶在网球落地前将球上挑。

“回击了……！”

不，没有。

没有回答这句话的仁王只是站直了身体。

而被挑过网的网球，划过一道清晰的弧线，落在了场地外面。

“out！game won by迹部，仁王，1-1！”

这是……

“手冢魅影！”

“噗哩。”不知何时重新变回自己的仁王勾起唇角，“和前辈你见过的，不一样吧”

毛利站直身体，叹了口气：“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三场制的比赛，第一场往往夹杂着试探和调整。

这就让比赛渐渐陷入了僵局。

不，与其说是僵局，不如说是……交换。

哪一方都无法破发，却也能完整地拿下自己的发球局。

于是，场面就变得有来有往起来。

“game won by越智，毛利，2-1！”

“game won by迹部，仁王，2-2！”

“game won by越智，毛利，3-2！”

“game won by迹部，仁王，3-3！”

……

“game won by迹部，仁王，5-5！”

越智的马赫发球难以回击，毛利的身高也在190以上，打出的高速发球也非常犀利。

但与之相对的，使用着唐怀瑟发球的迹部，和使用着零式发球的仁王……

一直打到现在，双方都只是守住了自己的发球局而已。

局面就要改变了。

“也该到我们回击了。”迹部抬手放在了眉间。

毛利的发球局。

在交替拿到比分，以至于没有人能够完整守住自己局末点的时候――

“桦地……”迹部道。

大家愣了一下，眨眼时眼睛一闭一睁，就发现原本站在迹部身后的“手冢”已经变成了“桦地”。

啪！

波动球。

“game won by迹部，仁王，6-5！”

“打得漂亮，桦地。”

“ushi。”观众席上的桦地，和场内仁王幻影出来的桦地，一起念出了这个单词。

交换场地。

迹部一边走一边侧过头：“哎，仁王，你还要维持桦地到什么时候”

“噗哩。”瞬间就变回了自己的仁王勾起唇角。

注意到迹部和越智正要交错而过，隐约记起什么的他打算挡一挡那两个人相交的视线（他好歹比迹部高了三公分能挡住的！是的他现在已经178了！）。

他正要迈开脚步，却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了。

往前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眼睁睁看着露出自信表情的迹部抬起头，和越智刘海下的眼睛对上了。

在那一瞬间，金发少年面上的神情倏地变了。

仁王猛地皱眉，他回过头。

果然拉住他的是毛利。

在这时慢条斯理放开了后辈手臂的毛利歪着头笑了笑：“呐，可不能让小仁王你……破坏掉月光的招数呐。”

“可以冲着我来嘛。”仁王微扬起头。

毛利抬起手指摇了摇：“当然要找防线更弱的那一个。”

“……噗哩。”大意了。仁王舔了舔嘴唇。

重新转过头看着迹部，仁王果然发现金发的少年整个人的表情，就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压力侵袭着一样。

而维持着这样的神情走上发球线的迹部，抬起手。

唐怀瑟发球！

……双发失误。

“15-0！”

“双发失误！30-0！”

“双发失误！40-0！”

“game won by越智，毛利，6-6！”

“那个迹部……居然会发球失误！”

“一定是有什么不对！”

……

“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攻破寿三郎的发球局。”一军的队伍里，渡边笑着道。

远野嘲讽地哼了一声：“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要。”

鬼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抱着‘要确保发球局’这种非得分不可的念头，才会造成精神上巨大的压力吧再加上月光那气定神闲，稳如泰山的眼神。压力就更大了。……这就是月光，被称为‘精神刺客’的原因。”

一军们的议论，场上的仁王当然听不到。他只是默默解除了幻影的状态，直起腰叹了口气。

抬手拉住了自己的小辫子，仁王尝试性地喊了一声：“迹部你没事吧”

好像完全没听到他的说话，金发的少年继续一脸悲壮。

……看起来是有事了。

“真糟糕。”仁王低声囔道。

对面的毛利仿佛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弯起眉眼：“月光的精神攻击力也增强了吧”

“……比起半年前，是。”仁王诧异地抬眼道，“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哦，我就是想向你炫耀一下。”毛利摸了摸鼻子，“效果很好吧”

“噗哩。”仁王几乎要给毛利一个白眼。

看着这样的表情，毛利笑出声来：“所以才不能让你打断月光的招数嘛。比起你，那个冰帝的小子，在精神上……要敏感的多了。”

这也是对的，迹部向来在精神力方面非常敏感。观战时常常是最先被精神力招数影响到的哪一个。就比如他和幸村七球对决时，最先注意到幸村开始用了“灭五感”的就是迹部。

仁王早就注意到这一点，比赛前也特意提醒过迹部让他最好别和那个高个子前辈对视，可看起来还是没用。

噗哩，还是别把责任推卸给别人了。

仁王想，已经经历过这一幕的自己，应该提早做好准备……打断招数才对

就算记不住前世比赛的细节，可已经知道越智有这一招，就应该更注意才对。

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

仁王收起球拍，准备接下来的抢七。

然后……

“等等！什么叫做比起半年前！”听着他们对话的观战者们终于抓到了重点。

毛利仿佛很高兴他们发现了这一点一样，在交换场地时又一次把手搭在了比他高很多的搭档肩上：“都告诉小仁王你不要总是换搭档了嘛。怎么样赛前把我们的资料告诉给了那个金发的小子，还是没用吧”

“……前辈你这么说，是真的很在意我抛弃你和别人组队的事啊。”仁王歪了歪头。

“别偷换概念了。”毛利挑起眉，“怎么样又一次面临一对二的局面”

“一对二”仁王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说的话，迹部大少爷会生气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