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好人?(1 / 2)

阿萝 长安街的药铺 3507 字 2个月前

阿蕊被她这般弄的脑子一片混乱,一探头看着里面的情形,她是一口血差点涌了出来,她家二夫人怎么衣衫不整的,还扒着那男人不放,明明应该是――她上前将那几个丫鬟推开,正要进去,却见外头管事嬷嬷已经带了人进来,一窝蜂地进了屋去,三两下就将男人给捆了,还顺着将那嘴巴也塞了。

姚氏绊倒在地,嘴里喃喃的,管事嬷嬷是见过世面的,自然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姚氏如今是侯府掌内宅的,再如何也不能叫外然瞧出其中猫腻,遂大声道,“速速将这登徒子押下去,夫人受了惊吓,需歇息,你们都退下吧。”

只是人还没押出这院子,就叫人给拦住了。

众人齐齐弯身,“三爷。”

谢幼萝原还有些不满管事嬷嬷这般做法,叫姚氏平安无事便趟过了这浑水,还红着眼,这会见他来了,跟看见光一般,她握了握手,从人群中走了出去,站到他面前。

男人抚了抚衣袖,低下头看她,她瘦削的肩微微抖动着,还有细微的抽泣声,这是哭了。

他问,“这是怎么了”

谢幼萝抬头,那对好看的眼睛红成一片,檀口微启,“二夫人屋里突然蹿出来一个男人――”

她说这话时,眼底甚是惊恐,又是哭哭啼啼的,几乎是说不下去了,旁的人听了,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真是又可怜又好看,想是这谢姑娘年轻,嫁了过来也没和四爷怎么处过,从前想也是个久处深闺的,这会子估摸是叫这登徒子给吓着了。

若不是裴珩晓得其中猫腻,倒真同这些下人般叫她这张泪脸给骗了去,他想起那日第一次见,她瞅着自己手中的菩提珠,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说这是她娘的遗物。

真是撒谎子演起戏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若不是我挣脱了,跑了出来,不然――”她顿了顿,擦了擦眼,语气微微软了下来,“三爷,可真是吓人了。”

她说吓人的时候眸底怯怯的,声音软糯娇柔,百转千回的竟听出了向他诉苦的意思来。

裴珩眼底微动,下巴往身侧点了点,好在是个聪明的,眨眼的功夫那小身板便乖乖站到他身旁。

转眼看着阿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阿蕊吓得跪在了地上,道,“奴婢不知呀,夫人与谢姑娘在屋里叙叙话,谁知竟是这样了,没准是突然从那窗子里闯进来的。”她支支吾吾又道,“三爷,这人怎么看也不是侯府的人,夫人操持内务,深居内宅多年,如何也引不来这种登徒子的,莫不是......莫不是谢姑娘招人进府里的不然......不然,谢姑娘怎的跑这来找我们夫人,夫人从前去明园见她,她是总拒着不见的。”

碧云一听,这人竟说的一口胡话,“明明是二夫人叫我们过来取份子钱的。”

阿蕊争辩道,“这份子从来都无需各院主子来拿,今儿姑娘身边的盛嬷嬷已经过来取了一遭,我们这院的人可都是看着的。”

谢幼萝听到这,想起那会回来的盛嬷嬷,她说的那些话,还有突然变得没有任何异常的情绪,这会子竟是全懂了。

对盛嬷嬷她素来是信任且敬重着的,她能理解老人家为了裴荀存了些自私的想法,但怎么也想不到竟会与姚氏串起来害自己。

“三爷若是不信,大可松了这人得嘴,究竟怎么回事,想他是清楚的,”接着又是哭道,“二夫人这么多年,操持着侯府,如今竟叫人陷害,差点――”

阿蕊自作聪明地点到为止,明耳人自是懂的。

管事嬷嬷见裴珩没说话,在旁提醒着,“三爷,阿蕊说的是有理,不如就叫这登徒子把话说了。”

一旁的被捆着的男人挣扎着,使劲点着头。

谢幼萝攥紧了手,如今这时候,这个男人会说出什么话她不知道,但一定说的是与她没好处的。

再者说,管事嬷嬷都这般说了,肯定是要对质的。

众人等了许久,都想着看谢幼萝的笑话,不料裴珩抬手,示意将人押下去。

“三爷,这这不成呀。”阿蕊没成想裴珩竟问都不问,“夫人――”

管事嬷嬷嬷是个有眼力的,这是看出了,三爷是在护着谢小娘子呢,她暗啐了一口阿蕊,侯爷往后若是没了,这侯府谁当家做主还没整明白呢这是,于是赶紧打断她的话,“你这死丫头,主子做事还得听你的不成”

又见裴珩脸上不耐,忙讨好道,“这丫头心思花样多,奴婢想着不如叫人发卖了,省的回头那张嘴子又利索起来,坏了二夫人的耳根子,三爷,您瞧如何”

裴珩眉间微蹙,这是他开始不耐烦的征兆,管事嬷嬷见状,当他是默认了。

立时就有人过来将阿蕊捆住,破布嘴里一堵,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裴珩转身,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望着依旧站在原地的谢幼萝,沉声道,“还不快跟上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谢幼萝却听得清楚,她愣了愣,这话是对她说的么

碧云上前提点她,“姑娘,快些吧,三爷还等着呢。”

谢幼萝跟在他身后,随着他的步子,踱到侯府的花园。

这是她最不喜的一处,走到这处身心总是又虚又冷的。

她抬头,望见的是裴珩宽阔挺直的后背。

虽说今日之事,他是为了裴荀才帮了自己一把,但谢幼萝还是从心底感激的。

她提步到他身侧,“今日之事,多谢三爷了。”

她虽嘴上谢着,但心底多少是不甘的,毕竟那二夫人姚氏也没损失什么,她迟疑了会,“二夫人――”

裴珩停了下来,似是晓得她要说什么,打断她的话,“有些东西,烂了,就叫它烂到底,横竖自个不损失什么,也没什么好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