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p>
女妖举起双手,语速飞快的喊道:“我可以跟你回学校!去丹哈格!甚至去黑狱!学校对生俘的妖魔奖励不是更高吗?!我有通缉令!生俘价值更高!”</p>
郑清犹豫了半秒钟,然后费力的摇摇头。</p>
他可没有把握带能带着这头狡诈的妖魔安安全全回到学校。</p>
“托马斯!”尼基塔有些慌乱的开口,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认识托马斯对不对!他会帮我的!我一直没有丢掉他送给我的围巾!他也在第一大学!”</p>
郑清呼吸微微一滞。</p>
脑海中飘过曾经在校园里听过的一些流言——比如托马斯助教一直单身,是因为他的恋人出了意外事故,而他坚信可以拯救堕落的灵魂。</p>
原来那道堕落的灵魂就是尼基塔。</p>
托马斯是带领郑清进入巫师世界的引路者,在学校里也帮过他许多忙。对于托马斯曾经的爱人,力所能及,郑清并不介意帮个小忙。</p>
但不包括放她走。</p>
男巫抱歉的扯了扯嘴角:“你还有差不多一分钟时间。”</p>
尼基塔绝望的看了他一眼。</p>
她已经无计可施了。</p>
为了活下去的漫长挣扎,让她对‘察言观色’四个字有着很高的造诣。她可以很容易领会教授在课堂上的提点,也可以轻易察觉迷雾船长言外的深意。所以郑清的表情与眼神,对她而言几乎是不设防的存在。</p>
也正是如此,她从年轻巫师眼中看到了笃定、冷静以及决绝。</p>
那份不是言辞可以动摇的决绝。</p>
“虽然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尼基塔终于放弃了挣扎,脸上笑意消隐,眼神复杂的看着郑清,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我没有上那趟飞机……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和平相处?”</p>
郑清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p>
他已经感受到从意识底层奔涌而出的那股恢弘的力量,正在逐级向上蔓延。很快就要将他彻底淹没。</p>
即便死过一次,他还是不太喜欢这种仿佛溺水般的感觉。</p>
所以现在他没有心情搭理尼基塔。</p>
“命运这个婊子养的,”女妖垂下眼皮,喃喃着,低声骂了一句:“就应该让人捉去浸了猪笼……”</p>
“噫?你们怎么在这里?”</p>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在两人耳边响起。</p>
郑清回过头,一个小女孩骑着一头不大的紫色蜘蛛,刚刚从一株大橡木后绕了出来。</p>
那张熟悉的面孔让男巫心神巨震。</p>
是朱思。</p>
但随即,他反应过来,来者是那头无面魔化身的朱朱,并不是小女巫。</p>
他挑了挑眉,莫名想唱几句:</p>
“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咿呀,咿呀呀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