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啊!丢人!”</p>
“真是光屁股上吊——丢死人了!”</p>
“那么大一个人,在女生面前光屁股!还让人看!呸!恶心!我三岁换衣服就知道避人了!有这种癖好你也别在认识的人面前脱呐!哪怕去林子里找群哥布林呢?它们撒谎成性,没人相信它们的话……但你在女巫面前?还是高阶女巫?整个布吉岛的脸都被你丢光了!”</p>
“你不是会变形术吗?为什么当时没变成猫!你变猫速度不是很快吗?哪怕变成猫呢!学校里那么多猫光屁股有人在意吗?”</p>
“还说自己纯情?呸!就一个字,渣!”</p>
“脸肯定是没有了!”</p>
“下流!猥琐!龌龊!!简直不当人子!”</p>
一群面孔模糊的身影围绕在郑清周围,飞快的旋转着、迫近着,冲他指指点点,高声谩骂着,喷出一团团恶臭的口水。</p>
每个身影在开口时身形都会突兀变大,闭嘴后,身形又会缩回原状,仿佛一圈经过傅里叶变化后的频谱函数。</p>
“不,我不是,我没有……”</p>
郑清大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冒着冷汗,耳边依稀还回荡着那些模糊面孔近在咫尺的咆哮,他下意识左右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微微放光,迪伦还没回来,它的棺材敞开在床铺上,张着大嘴冲天花板发出无声的嘲笑;团团与辛胖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合奏着催眠的乐曲;萧笑的帐子里倒是一片安静。</p>
男生扯了扯身上的睡衣,擦了把额头的汗,一转头,这才发现枕头边不知何时蹲了个拳头大的小东西,正睁着两颗闪闪发亮的眼珠,瞪着他。</p>
把他吓了一跳。</p>
察觉到男巫的目光,那小东西才不慌不忙的抬起爪子,晃了晃。</p>
“醒了?”</p>
黑宝石猫歪着脑袋,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做噩梦了?什么噩梦?我好像听见你说"我不是""我没有"……都是什么意思?”</p>
郑清坐直身子,一脸镇定。</p>
“没什么,就是我梦到自己被人诬陷成黑巫师了。”</p>
他从未发现自己的思维竟然可以如此灵敏,旋即他话锋一转,夺回了谈话的主动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p>
“回来好久了,我都睡过一轮了。”黑宝石猫甩甩尾巴,瞥了一眼旁边的枕头:“唔,那些噩梦娃娃的脑袋还在吗?”</p>
郑清摸了摸枕头下的玩偶。</p>
脑袋都还在的。</p>
这意味着之前的噩梦并非恶意攻击,单纯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想到这里,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回想起睡前安排黑宝石猫去做的事情。</p>
“你是直接从北区回来的罢?”他有些担心这蠢猫回家前去猫果树瞎逛,被精明的大狐狸或白玉猫察觉出什么端倪。</p>
“那是自然!”</p>
黑宝石猫难得聪明了一次,一脸自豪,把胸口拍的啪啪作响:“你是了解我的,像这种去樱花酒馆,听旁人说你裸奔的事情……”</p>
啪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