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有心情吃饭呀,这一顿饭除了张老道自个儿吃得狼吞虎咽外,我们三个人谁都没动筷子。
看他那个样子,我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总感觉他像是在吃最后一顿晚餐。
吃了三大碗面条之后,张老道丢下筷子,直接拿袖子抹了一把嘴,环视了我们三个一圈,道“你们不吃吗”
我们三个人的目光,全都盯在张老道的身上,没说话,也没有反应。
他说“既然你们都不吃,那咱们开始吧,这首先你们得去帮我找一件大凶之器来。”
张老道已是势在必行,我们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毒老头就问他,“什么凶器杀猪刀可不可以王屠夫杀了十几年的猪了,那刀够凶,我去给你借来。”
张老道摆手道“不行,不行,那东西戾气太轻,死气不足,不能制造出假死之象,必须要杀过人的东西,越凶的越好,但是不能用在身上的不行,比如子弹,子弹杀过人,属大凶,但我不能将其打进我的脑壳里,这样的就不行,可以用杀过人的刀在我的身上划几道口子,不过那玩意儿太疼,最好是找勒死过人的绳子,白绫等东西,套在脖子上不痛不痒就完事儿了。”
经张老道这么一提醒,毒老头说“我想起来了,吴家媳妇上吊的那根绳子,可能还在她家呢,那根绳子绝对有戾气,一根绳上吊死了仨,死气十足。”
“吊死仨啥情况”张老道饶有兴致的问道。
吴家媳妇那事,我们村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毒老头突兀的提起,让我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吴家媳妇儿出事时,我十几岁,还在上小学,他们家的事情,绝对是继我几个哥哥跟我爹之后,我们村子里发生的最轰动的一件事情了。
据说,那吴家的媳妇,因为跟丈夫吵架,一时想不开,趁丈夫睡着之后,大半夜的用一根麻绳将自个儿吊死在了屋门口的门框上。
丈夫啥事不知道,等半夜被尿憋醒的时候,才看见身边的媳妇儿没了,他也没在意,以为媳妇跟自己赌气,去了别的房间,可就在他出门放水,走到门口之时,差点没吓死,就见他媳妇吊在门框上,舌头伸得老长,俩眼珠子大瞪着他,在夜风中晃悠呢。
丈夫吓了个半死,反应过来之后,他拿了把剪刀,上去就把绳子给剪断了,想着将媳妇儿救活,然而媳妇的身子都已经凉了。
隔天办丧事,因为不是寿终正寝的,就请了道士来做法,那道士来后,看着被剪断的绳子,摇了摇头说,“上吊死的人,脖子上的绳子必须得解开,不能用割的,也不能用剪的,否则还要出事,建议丈夫办完媳妇的丧事之后,就赶紧离开家避祸。
媳妇毕竟是跟自己吵架死的,做丈夫的心里头有愧,但更多的还是害怕,他听了那道士的话,媳妇埋上后,他直接卷铺盖卷儿进城打工去了。
可是事情真邪了,他走后没出一个月,他们家里就传出了一阵阵恶臭的味道,那臭味是一天重过一天,比六月天茅房的味道都难闻,最后左邻右舍受不了了,就去找了住在村尾的男人的母亲,那母亲拿着钥匙打开门,当场就瘫坐在了地下,就见门内,还是屋门口的位置上,挂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儿子,出去打工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吊死在他媳妇儿吊死的那个位置。
男人的母亲就那么一个儿子,老伴儿又早没了,她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儿子头七还没过,也在那门框上用同一根绳子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