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 郭氏说是真吗”
四阿哥高大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玉扳指手指着地上,郭格格挺直腰杆一脸心如死灰“她说假怀孕, 假流产, 可是真”
乌拉那拉氏恨不得现在就当场昏死过去。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细想不起来了。脑子里唯一想法是,全完了,贝勒爷如今什么都知道了。
玄色长靴踩在地毯上, 四阿哥面沉如水一步一步靠近床榻。
乌拉那拉氏神色随着四阿哥靠近肉眼可见迅速惨白起来,嘴唇克制不住上下哆嗦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逼人气息如同小山般压迫,眼看着四阿哥越靠越近, 刘一海失手掀翻了手侧药箱。
哐当一下, 四阿哥目光落在地面上, 刘一海半边身子抖动如同筛糠。
“一直伺候福晋太医, 好像就是这位。”四阿哥垂下目光,眼神冷淡如同含了冰“刘太医是吧”
刘一海猛然抬起头, 就见四阿哥那张没有任何表情温度脸正在他面前。
“是”刘一海绝望垂下眼睛, 头深深磕在地上。
“说说吧,福晋还让你做了什么”四阿哥高大身子站在床榻边, 看着这一屋子凌乱场面,竟是不知自己这到底该不该笑。
福晋之前算是兢兢业业,将府中上下打理井井有条。
他与福晋这么多年来, 算是相敬如宾, 乌拉那拉氏帮他管理后院,他支撑起乌拉那拉氏一族荣辱。
后来, 虽宠爱叶南鸢, 但对乌拉那拉氏却是还是尊敬有加。
直到那一次乌拉那拉氏借着醉酒, 故意将他送到郭氏屋子里之后,他才算是对乌拉那拉氏彻底失望。
却是不料,就连那次都是一场局,从将他送到郭氏那里,只是为了让郭氏能够顺利假怀孕,日后流产陷害叶南鸢。
四阿哥一想到这里,那握紧拳头一瞬间捏紧,手臂上青筋暴起,四阿哥才骤然无力般都放松。
“说”他一脚才踹向刘太医心口,咬着牙“你与福晋这么多年到底还做了些什么勾当”
刘一海被那一脚踹得倒在地上,立马扭头吐了一口鲜血“ 贝勒爷饶命。”胸口被喘几乎没有知觉,刘一海疼浑身冒着冷汗。
他却不敢动弹一下,嘴角流出来血也不敢抹,只跪在那里止不住磕头。
“贝勒爷饶命,贝勒爷饶命”
乌拉那拉氏看着这鲜血淋漓一幕,吓得面色都青了,刘一海跟随她多年,她于心不忍“爷”
她刚开口,就瞧见四阿哥那猩红一双眼睛,那暴怒眼神像是要立马掐死她一般。乌拉那拉氏喉咙一缩,余下话再也开不了口了。
“郭氏之前可有怀孕”
刘一海头不敢抬,鲜血从嘴角滑下来,一滴一滴得砸在地板上“没没有。”
四阿哥撇过头,眼睛一瞬间闭起。
深深得吐出了一口气“那假怀孕又是怎么一回事”四阿哥神色太过让人惧怕,刘一海压根儿不敢说谎。
跪下来拼命地磕着头“爷爷”他不敢说啊,说了之后还有命么
又是一脚,四阿哥这下踹刘一海整个人往后一飞,肚子旁边骨头发出一声脆响,刘一海捂着上半身,将头使命磕在地上“贝勒爷饶命,属下招,属下全部说。”
刘太医抬起头来,眼神飞快得往乌拉那拉氏那儿看了一眼,随即狠下心撇过头道“郭郭格格说都是真。”
“郭格格吃了假假怀孕药,这才瞒,瞒住了贝勒爷。”接下来话,刘一海不敢说,忐忑抬起头来往四阿哥那儿看了眼。
“继续。”
四阿哥面色不虞,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玉扳指,可通身气势却是吓得人瑟瑟发抖。
刘一海咬着牙才敢道“福晋想要陷害叶格格害郭格格流产,这这才想出这个法子。”接下来话乌拉那拉氏听不了。
刘太医一字一句,将郭氏如何怀孕如何流产事全部说了出来。
她所有罪名在这一刻全部公之于众,哪怕是不能动弹,躺在床榻上都让她无所遁形。
完了乌拉那拉氏闭上眼睛,心如死灰,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她已经无从辩解,余下只有后悔。
“将这太医拉下去。”太医是宫中之人,纵然要赐死,也要先回禀了皇阿玛。
刘太医被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拖下去,像是这才回想起来自己结局,开始拼命求饶。
“四阿哥饶命,四阿哥饶命”
“都是福晋吩咐,还请贝勒爷饶命啊”直至被拖出屋内,仍旧还能听见刘太医悲痛哭喊声。
屋内,郭氏眼看着刘太医下场,这才开始慌了起来。
她没想死,她还想好好活着。想到这里,郭格格连忙上前,拼命磕头“爷,爷贝勒爷饶命。”
“我是被福晋逼,求贝勒爷饶命。”
“你做出这样歹毒事,还要爷饶了你”李氏咬着牙踩着花盆底走上前,一把按住郭氏肩膀冲着她脸就是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爷有多伤心”
李氏那一下用了全力,一巴掌扇下去郭氏半张脸瞬间就肿了。脸上指印高高隆起,郭氏立马捂着脸疼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