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四阿哥是因为不好像朝中交差,这才心烦。
却是没想,他是为了百姓,绕是叶南鸢不承认,但相处这么长时间来,他勤勤恳恳从未做过一件对百姓不利事。
倒是显得她,思想过于小家子气儿了。
叶南鸢摇头笑了一声儿,继续低头给四阿哥按摩着。屋内声音渐渐地安静下来,香炉内苏合香燃越发浓郁了。
四阿哥整个人也放松,眉眼之间渐渐舒展开。
屋内一阵风响,枝干吹打在窗户上,细微一阵噼啪响后,叶南鸢垂下眉心,躺在太师椅上人浑身放松,疲惫面上眼睛闭着,在她怀中睡正香。
她放下手,低头沉默看了会儿
如同四阿哥这样人,向来是疑心重,心思深沉很难相信别人,可如今在她身侧,却是毫无半点防备。
从两人毫不相识,到如今坦诚相待,她用了一年半时间。细水长流,时间一长,什么东西都能抹杀,也什么东西都能忘记。
叶南鸢看了许久,脑中克制不住闪过不少念头。
但最终,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她收回手,默不作声儿往外走去。
屋外,天色早就已经黑了下来,漆黑天色连月光都是淡,叶南鸢推开门走了出去,靠在门口打盹儿苏培盛可谓是吓了一跳。
抬手撑着模糊脑袋站起来,苏培盛看着面前叶南鸢,有那么一会儿他没反应过来,苏培盛踮起脚,往屋内张望了一会儿。
再小心翼翼看向叶南鸢“叶格格,您您这是出来了”
这大半夜,再过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叶格格怎么这个点出来了苏培盛想不明白,大着胆子撇了叶南鸢一眼,却只瞧见她疲乏眉眼。
“格格格”
苏培盛上前两步,想再问几句,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叶南鸢去却是越过他直接往下走去。四面一阵漆黑,只有廊檐下一盏暖黄光。
苏培盛呆呆地楞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越走越远。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叶格格给她感觉,与来时候不一样了。
翌日,叶南鸢睡到快午膳才起来。
接下来几日,四阿哥依旧是早出晚归,府中极少出现他影子。小半个月来,两人几乎没怎么见面,只有一日晌午抽空陪着叶南鸢用了一顿午膳。
前几日就已经入了冬,西院也点起了炭盆。
叶南鸢早就让人注意着宋氏,这几日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宋格格忽然昏倒了。
叶南鸢放下手中毛笔,她随口轻笑了一声儿“不会是怀孕了吧”
“主子您过去瞧瞧就知道了。”石榴捧着茶盏上前,低头笑到“算算日子估计也都快小半年了,应当有了。”
叶南鸢说到做到,放下刚画画就去了宋氏屋子。
刚走到宋氏那儿,人还没有进去便瞧见里面热闹,叶南鸢刚打开帘子,就瞧见里面坐着武格格与钮祜禄氏。
两人正坐在宋格格面前,而宋氏躺在床榻上,面上确是带着几分惨白。
“宋姐姐这是怎么了”
叶南鸢走上前,面上一脸担忧“怎么几日不见,就病倒了”她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担忧,走上前去坐在宋格格身侧。
“你们怎么都来了”宋氏躺在床榻上,无奈笑了笑“我这院子许久都没怎么热闹过,今日倒是稀奇,大家都来了。”
“听说你身子不好,我心中担忧罢了。”
叶南鸢说着,看向身侧钮祜禄氏“没想到妹妹也来了。”钮祜禄氏抿了抿唇,没说话,倒是她身侧武氏瞧见叶南鸢脸,上上下下刮了一样,随即冷笑一声儿。
翻了个大大白眼。
同样都是格格,她才不怕叶南鸢。
武氏那明晃晃敌意,叶南鸢不是没瞧见,她不理会,任由武格格一个人在那儿尴尬。她拍了拍宋格格手,扭头又问宋氏丫鬟“可请太医了宋姐姐忽然昏倒,应当请个太医来瞧瞧才是。”
“没什么,不用请太医来。”
宋格格低头,看着叶南鸢牵着她手,略微惨白面上挤出一丝笑来“只是这几日胃口不好,有些吃不下罢了。”
宋氏一说到这儿,想起中午那顿猪肘子,升起一阵油腻反胃,一时之间只觉得没忍住,捂起胸口又干呕了一声儿。
叶南鸢拍着宋氏手一愣。
而身后,武氏眼中满是不耐烦,瞧见宋氏这样狠狠翻了个白眼“能有什么事”她是瞧见钮祜禄氏来了,自己个儿不来怕外人说而已。
就宋格格这副小家子气儿样子,又不受宠,能有什么值得她来
武格格冷哼一声儿,从椅子上站起,扭着身子不咸不淡道“若不是知道宋姐姐从未受过宠,不知道还当姐姐这是怀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