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不得不说,钱溢飞这招实在是过于缺德,被保密局逮捕的二百多名女生中,有些和作战部队并无太大关系,但是架不住严刑拷打和语言暗示,最后纷纷和某些并不相识的军官“挂上了钩”。更有甚者,有些特务出自私人龌龊心理,趁机收敛横财大占便宜,将许多在抗日战场立下赫赫战功的部队,搅得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钱溢飞对x解放区附近的国军倒是情有独钟,在他间接授意下,一些平素牢骚满腹的中上级军官相继落马,不是失踪便是“体面”复员。对于保密局这种倒行逆施的行为,许多含冤受屈的国军将士义愤填膺,不但联名上书国防部,甚至干脆举着蒋中正的戎装像,跪在南京总统府门前号啕大哭。听者有心闻者泣血,一字一泪请求老总统给他们这些老兵留条生路。

蒋中正坐不住了,马上找来毛齐五和老郑,不容分说先劈头盖脸骂了几个小时,再一询问端由,结果毛病出在杨旭东的特别行动队。可杨旭东呢他也委屈,当着一脸铁青的毛齐五,指着名单上的几个人问道:“这可都是共产党吧”

毛齐五点点头,心说,你就是我活祖宗。

“她们在被捕前,不但和国军将领攀亲戚,而且私下还和某些军官交往过密。至于他们说什么干什么我不知道,局座,按照规矩,该不该进行调查”

刹那间,马齐五想到了自杀。

“哼哼连屁股上的屎都没擦干净,还好意思叫天屈”

“可见面吃顿饭,总不能说他们就是背叛党国吧”

“局座,这话谁敢跟委员长去说”

可怜一个堂堂的保密局副局长,就这样抱着被子难过了半宿。

国民党这边儿,罗圈架是打不完了,而共产党那边儿,却突然琢磨过味来。x军区司令员周云鹏,盯着地图瞧瞧机要室刚刚送来的截获密电,疑惑着向余万里问道:“老余啊这不对呀国民党第a军原来在西北布防,它的军长、参谋长怎么跑到东边被解职啦而且还是咱突围的主攻方向”

“是啊这几个家伙就是想当俘虏,也不至于这么勤快吧国民党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余万里比他这司令员还要糊涂。

“电文中说,这几个人有通共嫌疑我看不会吧他们能跟咱穿一条裤子”

“先别管那个,老周,没听说大战将至还有将官敢擅离职守的,难道天哪不会是a军就秘密埋伏在咱们主攻方向吧”说完这句话,余万里惊得连左右脚都快分不清了。

“不行赶紧派人侦察,迅速修改作战计划”擦擦满脑门的凉汗,周云鹏喘着粗气嘀咕道,“几万人哪几万条命可都捏在我手里啊”

十几天后,当钱溢飞从报纸上看到周云鹏部率众突围的消息时,中原大地已是战火纷飞硝烟弥漫。1946年6月,国民政府终于按耐不住向中共发动全面进攻,至此在中华民族历史上,一场空前的手足相残悲剧,被再次拉开了帷幕。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念罢这首词,满面忧郁的杨旭东,拽出一份文件递给钱溢飞,“说句不恭敬的话,现在的共产党,做梦都诅咒能毒死您。”

瞥一眼文件上“就地击毙,格杀勿论”那咬牙,随即叫杨旭东马上去打酒,说是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六哥,你现在很危险,对共产党来说,你相当于又添了一笔血债。”

“评价一个情报员是否优秀,要看对手嫉恨他的程度,感谢共产党感谢”说这话时,钱溢飞是无比的欣慰,仿佛获得了至高无上的荣誉。可当杨旭东一走出房门,从门缝旁收回耳朵的他,捧着同样是“就地击毙,格杀勿论”那八个字,眼圈却红了

毛齐五和老郑都怕了这惹是生非的“鬼子六”,明知道“杨旭东事件”是他在背后使坏,可谁拿他都没办法。不仅没办法,而且还得求爷爷告奶奶请他老人家“高抬贵手”,在老头子面前给自己留条活路。

“不行,共产党要杀我,我总不能把脑袋送过去吧现在要找活路的是我,弄反了吧你们”“鬼子六”轻飘飘的一句话,令保密局两位大员的牙,足足疼了三天。

“该如何安顿这瘟神呢唉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对气候变化最为敏感的风湿老郑,根据自己的利弊得失,不得不静下心,慎重考虑起钱溢飞的处境。“共党对老六是欲除之而后快,可我们内部呢难道保密局就是铁板一块吗”仔细想想,他认为长此以往,不但老六处境不妙,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总陪人家吃瓜落的日子,他过够了。“不行就把他除掉”照照镜子摇摇头,怎么看老郑都觉得自己没那挨黑枪的面相,“看来老六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他不能死。毛齐五手下有不少是他带出来的,只要老六在,那毛齐五就不敢恣意妄为,一把钥匙一把锁,我怎能不给这把锁配上钥匙”

与此同时,毛齐五也在考虑这问题:“对老六忠心的人太多,我现在根基未稳,这家伙存在一天都是个麻烦,该怎么办呢嗯共产党不是要杀他么,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只要以保护为名将他与手下隔离,嘿嘿没了爪牙的老虎,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向来是明争暗斗相互倾轧的保密局高层,却在这个问题上,无意间达成了默契。不但外人始料不及,就连他们自己在碰头会上提出各自观点后,都惊讶地盯着对方,仿佛瞧见了鬼。

“今年二处究竟中了什么邪驴唇还有对上马嘴的时候”唐纵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暗暗一掐大腿,没错,疼痛感异常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