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离开的会议室,他不知道;什么时间被送进了牢房,他也不清楚;什么时间牢房
内多出两个窝窝头,他连看都没看。整个人痴痴傻傻呆坐在水泥地面上,望着摆在面前的三根
草棍,一坐就是一宿。
“周志乾到底怎么啦局长,我觉得有些不对。”顶梅找到余万里和零号,优心忡忡说道
,“难道他听说老婆自杀了这不可能啊就算是夫妻同心,也没这么凑巧吧”
“小顶,你把当时的情况再重夏一遍,我们都来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疑点。”零号叫大
家坐下,随即用眼角一瞥段国维,示意他给顶梅倒杯水。
听罢顶梅和小五的轮番夏述,余万里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他将目光转向叶昊天,想了想,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余,你有什么意见”零号低声问道。
指指头,余万里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郁。“按理说,老叶和小五那番闲话也没什么,可周志
乾听到后,为何会有如此反应这可真叫人费解。”
“老叶,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也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对,不就是几句闲聊话么,也没埗及什么机密啊”
“小顶,来来来说说你的观点。”
顶梅抿着嘴唇,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就在众人等得有些不耐烦,她突然略有所思道:
“刚才我把叶处长和小五的对话进行了浓缩,精简后,就出现了如下可能:一,小五的字有进
步,盂政委看了会高兴;二,盂政委和卢运凯是老战友,三,叶处长和盂政委早就认识。是这
样么”
众人还是未捋清头绪,也不猜不出顶梅到底想说什么。
“第一点、第三点和周志乾没什么关系,我实在想不出能令他吃惊的理由。至于这第二点
嘛不知大家考虑过没有:我们始终怀疑周志乾就是钱溢飞,虽说他身上的体貌特征与钱溢
飞并不十分吻合,但我们还不能轻易排除假设,对么”
“小顶,你有什么就说,别卖关子。”余万里在一旁悄悄提ii。
“是”调整一下思绪,顶梅又道,“我一直在想:如果这周志乾就是钱溢飞,那么钱溢
飞听到叶处的话会有什么反应我们都知道,卢运凯同志是牺牲在钱溢飞手上,与其说钱溢飞
听到卢运凯和盂政委是战友而吃惊,倒不如解释为:钱溢飞是被4卢运凯这三个字给震撼了
,因为叶处那番话中,也只有卢运凯才能令钱溢飞坐立不安。”
想不对这女娃另眼相看都不行,别人和顶梅长期相处到没什么,反倒是零号,他瞧着对顶
梅满眼痴迷的段国维,暗道:“老段哪你家祖坟冒青烟了,瞧瞧我给你找的准谢3,你可真
是傻人有傻福唉为什么鲜花总要往牛粪上插”
顶梅定定,又道:“如果周志乾只是和卢运凯认识,按理说,他听到4卢运凯三个字
也不至于有太大反应,除非除非他就是杀害卢运凯的凶手,或者他与卢运凯之间有着外人
所不了解的秘密”瞧瞧零号,顶梅不知该不该往下说。
长叹一声,零号沉默了,事到如今,他不知该如何向众人解释钱溢飞与卢运凯之间的恩恩
怨怨。在钱溢飞个人身上,具有极其重大的历史特殊性,如果没有他的存在,老卢就是个不折
不扣的革命烈士。可是一旦加上钱溢飞呢有谁能解释钱溢飞利用老卢打拝我党地下组织的事
实如此一来,在老卢身上那就出现了历史污点,这是零号一一作为卢运凯最亲密的老战友,
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老盂”叶昊天低声喊道。
“喫这个”零号揉揉发的羼子,从痛苦的沉思中迅速惊酲。看着周围这些关爱自
己的同志,他苦笑一声,用极其低沉的语气对顶梅说道:“小顶啊你分析得很好,很好
这个时间不早了,大家赶紧回去吧瞧瞧我这老头子,嗨人老犯糊涂,打扰你们休息了
。这样吧,老段哪你赶紧送小顶回去,明天,这个有话明天再说。”
人生是如此漫长的煎熬,而抉择却是一种轧骨吸髓般的痛苦。在被痛苦所填充的思想中,
最令人所无法忍受的,是那期待已久却又理不出头绪的谜团。
三根草棍按“卢运凯”、“盂政委”、“叶昊天”,被编成a、b、c三组摆放在钱溢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