苘香和两个孩子完全吓呆了,蜷缩一团,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有时候,嘴皮子是无法和拳
头讲道理的,至少伶牙悧齿的苘香,就不敢直起腰板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
“倒在我枪下的,不死也要残废,你还是别费心思了,”用力一攥枪柄,抵在顶梅头上的
枪口又紧了三分。
“你这把枪没装消音器吧 ”瞥瞥ii上那冰冷的枪管,顶梅冷静地问道,“若不怕枪声会
招来围剽,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对么”
杨旭东没吭声,雪亮的目光在顶梅脸上扫来扫去。
“你很厉害,在拔枪的一间,就想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你也不差,枪没开保险居然也敢顶我的头”
“喫你怎知我没开保险”
“如果你打开了保险,刚才我分神开枪时,岂不是干拝我的最佳时机”
“不锴,”迎着枪口,顶梅用力一点头,“可你忽略了一件事:就在你开枪的一刹,我已
把保险打开了。”
两个人对峙着,手心均渗出层层冷汗。徐百川说得没锴,杨旭东的死穴就是讲义气。一旦
他得知钱溢飞家人的下落,拼命也要过来瞧瞧。
“这真是天大的玩笑,”森森一笑,杨旭东感慨道,“几年前还是我在满世界追捕你们,
可现在一切都倒过来了。”
“巧了,我也正愁该怎么抓你,可你偏偏自己送上门来。”
“你算准我会来,对么”
“不锴,有关钱溢飞的一切消息,都是我叫人故意散布出去的。”
“可你机关算尽,最终还是奈我不得,”向她身后努努嘴,“我的人来了。”
杜孝先率领手下冲进房门,几条枪一齐指向脸色无奈的顶梅。
“若非你那上司自作聪明撤拝警卫,今天走不拝的,也许就是我。”杨旭东摘下顶梅的枪
,讥讽道,“再聪明的女人也玩不转混蛋上司,你认命吧”
“你这个人真啰嗦,”放下僵硬的手臂,顶梅揉了揉,“换作是我,早就该下手开枪了。
“我不会杀你,”笑容有点邪,他盯着顶梅,逐字逐句说道,“你是我的交换筹码,我怎
会舍得杀你”
“你想用我换周志乾”
“不行么”
“好像不行,”顶梅叹口气,“我的份量不够。”
“可在那姓段的眼中,你比贵党主席更值钱。”
“好吧,我没意见。”令所有人深感意外是,顶梅不但没拒绝,反而坦然处之。在场所有
的老军统都清楚一点:以往捕获共产党时,那些赤色分子不是大义1然慷慨就义,就是破口大
骂恶言相加。如同顶梅这般合作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骸角少之又少。因此,在反常即为妖这种
观念驱动下,杨旭东对顶梅不得不心生疑窦。
杜孝先走过来低声说道:“老杨,以后想上哪儿,事先跟兄弟们打个招呼,行吗免得大
家惦记。”
“你怎知我在这儿”
“若不是二当家的留意,我们上哪儿知道你干啥去唉往后啊,咱可别再内斗了,斗来
斗去,最终还不是便宜共产党你瞧瞧,这多悬哪 ”说着,杜孝先冷眼瞧瞧顶梅。
“那孩子怎么样没吓着吧”
“孩子到没事,不过,她不肯跟咱走。哎我说老杨,这可是六哥的种,不好勉强吧”
“把孩子留在共产党这儿,终究不是办法。万一哪天共党心血来潮,这个”
“我们可不像国民党那么卑鄙”一旁的顶梅忿忿说道,“对个无知孩子下手,你觉得这
有意思么”
“老杜,你相信她的话么”
指指头:“信她那就见了鬼。”
“我也不信,可问题是该怎么办总不能把这一家人都带走吧目标太大。”
杜孝先也束手无措,思前想后,最终面带难色,再次指头:“还是先把女共党带走吧,至
于那孩子,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对了老杨,给那老娘们多留点钱,免得孩子跟着吃苦受罪。”
“就这样吧”
转间,一群人散得干干净净。片刻后,周围邻居这才探头探脑,从围墙门缝,向院中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