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幻清阁的情况,非常不容乐观。
北冥琛说的没有错,朔瑾才是那个真正对自己狠的下心的人。
抛开其他的先不说,就是这种骨生花的毒,如果是发作起来,换做是常人的话,可能两三次都坚持不了,甚至寻短见了。
可是,他朔瑾,却一直忍受了这么几年,这个人怎么能不狠呢而且,他还是心甘情愿的,忍受了这么多年。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让他人畏惧呢
而且,朔瑾为了向北冥琛证明自己,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没有想要取代他的意思,同样也是为了保护苏宁清汐颜。朔瑾划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刀,真的是使足了全劲儿划下去的。
这世上没有谁能让朔瑾受这么重的伤,除非是他自己愿意。
幻清阁中的下属们,是在五皇子离开了许久之后才进去阁主房间的,瞧见阁主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各个都是格外的吃惊。
几个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愣愣的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看着朔瑾的方向,手忍不住的扣来扣去的。
这些年,他们跟着阁主出生入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即便是阁主永远把最危险的一面留给自己,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阁主都是让他们先逃掉。
但是,阁主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阁主伤的这么重过。
“阁主,这”
那些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朔瑾,拿来了一些幻清阁中上好的药材。
他们想要帮朔瑾处理一下,他那裂开了数次的伤口,可是,他们这才刚伸出手,揭开了他脸上的那一块帕子,就急忙缩了回去。
因为,那伤口,真的是让他们无从下手。
猩红,血肉模糊的伤口,隐约好似可以看见白骨,让人看了直觉得倒胃口。
“无碍。”朔瑾简单地说着,眉目间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英气,仿佛他从未受伤一样。
朔瑾从容不迫的从他们手里接过那些东西,步伐稳重的走到了镜子面前,对着镜子,开始简单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朔瑾全程面不改色,看起来是一如既往的从容。要说他的神情是发生了一点点变化,那也是变得更加的冷淡了。
此时,那些人,就默默的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
虽然朔瑾已经用了上好的草药,而且,他自己的医术本来就十分的高超,可是脸上的伤口,还是让他一阵一阵的疼。
不过,这些疼痛,远比不上每月月圆之夜的疼痛,甚至,应该也比不上苏宁清当时在天牢中受的苦吧。
朔瑾的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脸颊,默默的想着。
“阁主,这究竟是怎么了”
见朔瑾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缓缓的站了起来之后,那些人才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什么。”朔瑾撇了他们一眼,轻描淡写地说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走向了窗边,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猛地回头,认真的又给他们交代了一句。
“从今往后,我们幻清阁,和五皇子再无任何瓜葛,我们以后也再不去涉及皇室的事情。”
朔瑾咬牙切齿的说着,此刻,他整个人面如死灰,但是,语气却是那么的强硬。
听到这样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空气也跟着一起凝固了一样。
阁主,竟然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要知道,幻清阁之所以隐忍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他,为的就是支持五皇子
幻清阁这些年,最大的目标就是帮助北冥琛查明当年的真相,还有就是推翻那些幕后作祟的人。
眼看着,他们距离自己的计划越来越近了,而且,他们之前也做了那么大的牺牲,怎么能在这时候,说放弃,就放弃呢。
“阁主,究竟是怎么了”手下的人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朔瑾不屑的回了一句,此刻,他是一点也不想再提到那个人,更何况去帮他呢。
“可是,阁主,你,我,我们之所以存在,不就是为了五皇子吗”
看着朔瑾的态度那么的强硬,手下的人有些着急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幻清阁,存在的意义,从来就不是为了一个人。”
朔瑾毫不犹豫的回了过去,声音不大,却气势十足。
“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朔瑾语气十分坚定地说着,就像他说自己不会是北冥瑾一样坚定。
此刻,朔瑾的目光看起来格外的冰冷,就像一把没有温度的匕首。
朔瑾一边说着一边严肃的撇了他们一眼,那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凶狠。
“幻清阁的存在,是为了天下,是为了花翎国的太平盛世所有人,都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是。”那些人随声附和着。
“可是,阁主,你这么做,前阁主,一定会伤心的。”
片刻后,那些人看朔瑾的脾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就斗胆又规劝了一句。
他们还是希望阁主不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他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阁主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他们总觉得,不能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