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树人摇着折扇,一脸淡定:“左大哥是爽快人,些许小事不必如此。”
话虽如此,他内心也有点小得意。
利用吴伟业求见到杨嗣昌,这是他的计划。
但能额外跟史可法、黄得功混个脸熟,这已经超出他预期了。这不是智谋可以决定的,属于意外收获。
沈树人很快进了内堂,看到屋内正中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白面无须肥胖老者,左右两边分别是两个三四十岁的文官武将。
沈树人连忙上前行礼,很快搞清楚三人身份。
杨嗣昌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居然都没多问,就先让人赐座,并另外摆好两案酒食。
趁着仆人上菜的工夫,史可法在一旁撇清道:“督师,今早关于属下诱敌破贼的讹传,实则便是这两位的功劳。”
以史可法的地位,他根本不屑于贪这种杀敌百骑的小军功,何况杨嗣昌都知道真相了。那还不如摆出磊落风度以避嫌。
杨嗣昌倒是很自在,在这些下级面前,他举手投足都不必顾忌,甚至一边喝酒一边说:
“后生可畏呐,一介童子,竟能临危不惧,借势破敌。如此文武双全之人,吴梅村竟还畏畏缩缩,我看他的眼光也是不太行。”
沈树人连忙起身,拱手逊谢:“若非阁老天网恢恢、抚台治军严谨、总镇素有威名。那贼将也不至于一听说有伏兵,便如惊弓之鸟遁逃。
昔北人之畏昭奚恤,实畏楚王之百万雄师也。学生不过虚张声势、狐假虎威,岂敢贪天之功为己有。”
杨嗣昌、史可法听沈树人这前半段话时,都还下意识微微皱眉,以为他是个谄谀之人。
但听他后面半段说得确实符合兵法道理,立刻又回嗔作喜,不再计较。
拍马屁是不对的,可沈树人也没拍马屁,他这是实事求是。
好在,杨嗣昌也是有分寸的,知道有些话不适合公开问。所以他微笑着吃完饭,送走史可法、黄得功,这才单独留下沈树人,问南京那边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史可法不知其中内幕,也是暗暗惊诧:这秀才不过是送吴梅村的回信给阁老,半路上适逢其会破了个贼,竟能被阁老如此重视他跟阁老要谈的事情,竟连我都不能与闻
人都有好奇之心,史可法虽不想刺探内幕,但经此一事,他也对沈树人高看一眼。误会沈树人是阁老的秘密心腹,以后有机会可以结交结交。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