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虚怀引纳,世人归附,诚我燕国之幸。”王寓叩首,再起身道,“我王之兄长,宽厚待人,抚恤士卒,众将士咸于用命。我王可知,先王在时,王之兄长镇守平郭一事。”
“记得。”燕王回忆道,“翰兄,先王宠遇异常,别与诸子。且他有勇略,素性骁果,于这军中人望甚重。他镇守平郭,高句丽数年不敢犯边。”
“我王圣明。”王寓再叩首道,“这庞越原是平郭城中马军教习,平郭城被围之际,与慕容翰并肩力守,死战不退。敌人登城与之奋战之际,身中一刀,情势危机,幸得慕容翰拼死相护,故留得一条性命。”
众人沉默不语,王寓随后又说道:“然其身受重创,力不能执戢,故解甲归田。因其素知马性,以养马驾车为业。幸得不在军中,于当年慕容仁叛乱之际未受胁迫,故苟活到今日。”
“此人可有所求,本王定当满足。”燕王稍定,双手紧紧了狐裘,心知事有转机。
“别无他求,只求我王能允他去接翰兄。另外当年叛乱一事,事情紧急,当中所胁迫者甚多。今国家平稳,百姓安居,期望我王能尽去他们反贼之恶名,流放者悉能归其家,有入贱籍者悉去之。”王寓说完,俯身再拜。
“我燕国有如此忠贞之事,本王却不能用,是本王之失,也是诸位大臣之失。”
“臣恳请我王恕罪。”燕王言罢,只见封弈和高诩两厢跪地。
“诚如斯言,孤原是用法严峻,国人多不自安,今起尽除严法苛政,当以宽宥为要。”
“我王圣明。”三人皆道。
“既如此,高诩,令你速去军械司,命人打造称手之兵器,让王车带去。”
“臣定昼夜不懈,日夜监工。”高诩领命拱手。
“王寓。”
“臣在。”
“那,且请庞越先生,以国士之礼待之,他所请之事孤,全部予以照准。”燕王,想了想,说道,“若此番幸得其归国,我王城中郎将之职,一并予他,孤愿用一人之心归附,换天下人之心归附。”
“我王天命昭昭,虽日月不能争其辉,虽大海不能容其广,我燕国幸甚。”国相封弈拱手作揖,拜服燕王。
“且慢。”燕王站起,让内侍从寝宫深处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锦盒。
打开锦盒只见一柄外壳包以黄金,刀柄镶嵌七种宝石:玛瑙、瑁玳、青金石宝刀拔出刀鞘,只见寒光一闪,众人皆惊。
只见燕王双手捧刀,将刀交给王寓,道:“物归原主,我兄应知我意。”
“大王这物。”王寓知道这刀贵重,深恐有失。
燕王紧紧握住他的手,“兄弟阋墙,自古难归,孤诚盼翰兄而归。”
讲完一阵风吹入内庭,这极北的冬天快要过去了,二月的寒风里逐渐有和煦之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