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冉闵的话语,栗特康只静静的说道:“陛下,若能得一人白首相依,心心相印,却要放弃山河,陛下愿意吗”
冉闵只稍稍一愣,随即平复道:“时也命也,若到这步已非人力所控。石韫,非”
“陛下,李农果有问题”栗特康只扯开话题说道,“陛下当年王擢之人还记得吗”
冉闵回想起当年之事,“石冲之事,朕曾利用过他,怀有愧疚,故而自朕登基以来,王擢其人来去自便,如今有何事”
栗特康只紧盯着冉闵的眼睛说道:“陛下,王大人正是从襄国而返。”
“襄国”冉闵眼睛不由得有一丝警觉,“那与李农何干“忽然问道,“有何证据”
栗特康只道:“证据就是李农的儿子,和襄国的敌兵。”
“其一:王统为求自保,照我之意手书给李农的三公子,三公子果真赴约。其二”
正在说话间,内侍进殿说道:“陛下,边关斥候有紧急军报。”
“快请。”
只见斥候,人不卸甲,忙将军报呈给冉闵,边退出。
冉闵匆匆浏览军报,只合上,将此军报递给栗特康,说道:“栗特康,果汝你之言,襄国余胡,领兵来犯。”
“陛下,这还不足以证明李农反叛之心吗”
“汝先退下。”冉闵只一时思绪尚未理清,便让他先回去休息。
栗特康走后,董氏只从殿后出来,对冉闵说道:“夫君,我总觉得栗特康这小子,心中有事”
“此儿将门之后,朕正欲收胡人健儿以充实我军,我看他确实忠勇,可堪大任,欲立此典型。”
董氏还是伸手小心点扶住冉闵的胸膛,脸贴上来,说道:“毕竟他是胡人,臣妾心中还是有点不放心。”
冉闵抚摸着董氏,“朕已皆释当年胡人之囚,招纳四海胡人流民,如今我魏国兵员短缺,汉人多逃亡南方,若再固守胡汉之别,恐怕我魏国难于立足中原。”
董氏从他胸怀里抬起,看着冉闵说道:“胡汉之仇非一朝一夕所能化解,当日杀胡令陛下可要多加防备才是。”
第二日,太武殿大朝冉闵一改前朝法服,着衮服有黻黼十二章,着平冕十二旈,复汉人式样。朝臣也按时令着对应的五色朝服。
冉闵率先说道:“众位爱卿,今襄国石氏余孽石祗尚存,不慑服我大魏天威,逆天而行,窃居帝位,遣其相石琨举十万之众来犯,现已据邯郸。故镇南将军刘国,亦自繁阳起兵于合兵一处共谋伐魏,朕欲亲率大军伐之,诸卿可有异议。”
胡睦出列,手持笏板言道:“陛下乃万乘之躯,不可轻易赴险。”
众臣皆曰:“臣附议。”
冉闵却是摆手,镇定的说道:“非朕欲亲身赴险,实乃来犯之人非等闲之辈。”
言及此,冉闵声音竟有些颤动,“当年朕与姚弋仲,苻洪,刘宁,张贺度等共讨梁犊之乱,连兵一处,扫荡叛乱。后张豺无道,矫立石世,吾等与故洛州刺史刘国俱集李城,共谋伐之。匡扶社稷,乾坤倒转,想来也就一年的光景。如今已是各为其主,物是人非,再见之时却已是刀兵相向。”
王泰上前道:“陛下承天景命,解民于倒悬,四海之望,天地至德,无出陛下者。陛下且不可因往日之恩情而因私废公。”
冉闵只回神笑道:“卫将军果是直言进谏,朕只这一瞬,念及并肩作战之时,差点顾念私情。”
冉闵起身宣道:“敌自几路来朕自一路去,朕自率精骑,直捣邯郸迎战石琨,其余人等整备兵马,拱卫邺城。”
说完,冉闵看向李农,言道:“齐王,今朕自领大军在外,邺城之事悉付于卿,可否”
闻听此言,王泰却是大急,毫不避讳,言道:“陛下孤身犯险,而使国都交付于一外人,末将心中不安。”
“唉”冉闵笑道,“吾等起自微末,时势使然。若当年无李农,李司空先在都中起势,朕岂能朝南而坐,称孤道寡,各位信不过李农,朕还信不过李农吗”
说着冉闵眼睛望向李农,四目相对,说道:“齐王,邺城之事,相托,可否”
李农只出列叩首道:“臣不复陛下之重托,守好我魏国都城。”
冉闵点点头,面相群臣正声说道:“既如此,众爱卿悉数归位,各司其职。朕领大军不日出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