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那个黄鹤年正在筹钱,似乎还不顺利,今天还发了脾气。那个姚子康进城,是为了别的事儿,好像咱们这件事儿黄鹤年没告诉他。”
“姓黄的还算老实吧”
“嗯,抓他儿子就对了,他十分担心他儿子,不敢不老实。”
“明天你去趟慈悲寺,让冯三娘俩老老实实呆着,千万别出来,据说,瑶山县城那边开始查他了。”
钟离一听慈悲寺,那不就是在琼州城北门外面不远的小山上吗怪不得冯三的马车没了踪迹,原来又躲进了寺庙。看来,这又是一个不净之地。
“这个瑶山县令有点让人不省心,这家伙一直是个缩头乌龟,怎么突然厉害起来了,居然把乐至寺全给端了不说,还杀了三百海盗,下一步,很有必要让他消失啊。”
“他背后有一个锦衣卫千户,姓钟,据说这家伙有勇有谋,不是一般人,不但能打仗,而且会破案,心狠手辣,我们可得当心啊。那瑶山县令能不动还是暂时不动,拿到钱是上策。”
钟离听到这里,心里一乐:看来老子的名声在外了。
“这个姓钟的,据说非常廉洁,不像是锦衣卫的做派,正经的锦衣卫可是敲骨吸髓,贪财好色,无恶不作。这个姓钟的,好像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钟离一听,心里又是一乐:这个样子下去,老子都不忍心杀你们了。
“听说官面上也有人对他怀疑了,只是,离着京城太远,一时还无法查清其身份。不过,话又说回去,他不贪财,还帮着官僚们解除了很多麻烦,就是冒牌的,估计也没人当面解开,真要是查实是个冒牌的,他们不也得治个失察之罪”
“来个真的,反倒敲诈盘剥,地方官都叫苦不迭,想想那个太监刘瑾吧,他那样的每到一处,可以说是刮地三尺,寸草不生,民不聊生,官也难熬。”
钟离暗自思忖:这两个家伙说的有道理,只要自己不损害地方官的利益,他们才不会去计较他是真是假,就是知道是假的,也装聋作哑。
“我们做好准备,银子一到手,马上就撤。那个了空和他的徒弟,偷偷睡了二百多妇女,富户家被下了种生下来的就有三十多户,这几个家伙死了也值了,没想到还给我们带来了财路。”
钟离听到这里,心里一股无名火又升了起来。当初,他处理乐至寺一案时,对外只字不提欺骗求子一事,当时,他就考虑到一旦此事公布,就会有二百多个家庭可能破裂,那几十个孩子也可能被祸害。所以,他把这件事儿压下了,只说乐至寺是海盗的奸细窝点。
没想到,现在居然以此要挟受害人,成为敛财的手段,问题是,那些个家庭从此之后就会产生了裂痕。
他决定今晚就采取行动,以雷霆之击,彻底剿灭这伙敲诈者。
想到这里,他离开窗户,然后借助于飞虎爪,飞身上了院墙,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七拐处客栈旁,朝着一扇窗户拍了几拍,里面传来了声音:“钟大人,是您吗”
“走,跟我去抓人。”
从窗子里跳出四五个捕快来,身手不错。
钟离差遣其中一个,回去向黄鹤年报信,让他带领大队人马,去围住城外慈悲寺。
钟离带领四个捕快,飞奔刚才那所院落。
这几个捕快,是根据钟离的安排候在客栈听命的,他们一听钟离召唤,自然不敢怠慢,紧紧跟在钟离后面。
钟离这次不再顾忌声响,飞身翻过院墙,从里面敞开了大门,四个捕快冲了进来。
堂屋里的人,听到了声音,赶紧吹灭了油灯。
钟离人已经到了门口,飞起一脚,就听“啪”的一声,屋门被他生生撞开。
钟离朝屋里大喊一声:“里面的人赶紧出来,不然,我们就放火了”
一个捕快一听钟离这么吆喝,立刻用火折子点燃火把,直接把火把往窗户上一凑,窗户上糊的白纸一下子点燃了,火苗子冒出多高。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钟离拿过火把来,一手挺刀,一手举着火把跳进屋子。屋子里没看到人影,只有炕上的铺盖比较凌乱。
钟离一把扯掉炕席,下面一个木板盖着的炕洞露了出来。钟离用刀一敲,木盖子嗵嗵作响,拉开木盖子,里面露出黑黝黝的洞口来。
钟离朝着洞口大喊一声:“再不出来,倒进油脂,点火”
几个捕快也高声吆喝。
洞里终于有了动静:“饶命,饶命,别放火,我们投降。”
一个家伙从炕洞里爬了出来,紧接着又爬出了一个。
第一个家伙个子很高,很像是去和黄甲接头的那个人;另一个是个胖子。
那个高个子还没等捕快们捆绑他,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刀,直刺面前的钟离。
钟离早有防备,身子后撤,用宝刀往外一格挡,手里的火把直接挥向那家伙的面门。这一下乐子可大了,那家伙的胡子眉毛一下子被烧光了,他嗷的一声,扔了短刀,赶紧拍打脑袋上的火苗,捂着脸蹲了下去。
那个胖子一看高个子的惨状,赶紧举起双手,以免也被钟离给来一下,谁也怕。
几个捕快上前,业务很熟练的把两个家伙捆了起来。
钟离带着胖子到一边单独审问。那个高个子想提醒胖子不要交代,钟离冷不丁起脚,一个侧踹,那个高个子被踢中脑门,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在另一间屋子,钟离展开了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