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我在做好事,”陆思诚垂着眼,“为什么要接受这种惩罚”
“”
灌完热水,男人指尖一挑,将热水袋的塞子塞回去,同时掀起眼皮子扫了眼站在自己身后面无表情的家伙,大拇指将边缘溅出来的热水抹去,他将热水袋往她怀里一塞:“放在古代我娶你八百回了。”
“”
“然后也休妻八百回。”
“休了又娶还要重复八百回难道不是贱得慌”
“不知道,大概是不幸患上间接性眼瞎。”
男人说完,转身从碗柜里拿出两个碗,盛粥。
五分钟后,基地中唯二两个活人各自占据餐桌一头,低头安静喝粥童谣盘腿坐在椅子上,肚子贴着温暖的热水袋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温暖的海洋里,再加上暖洋洋的红糖白粥下肚,方才冰冷的脚趾此时也有了温度。
童谣放下粥碗。
“诚哥。”
“”
“不好意思,说好了我照顾你的,结果最后变成你照顾我。”
“”陆思诚从碗的边缘瞥了桌子那边的人一眼,“什么时候,谁和你说好了你照顾我的你不是因为自己不舒服才死皮赖脸地跟着回来么”
童谣干笑几声,站起来将碗放回洗碗池,一般用过的碗不用洗,第二天基地的阿姨来了会帮忙收拾吃过东西之后胃里也舒服了不少,童谣睡意全无,索性窝在沙发上继续看直播。
陆思诚随后也吃完了,端着碗放进厨房的途中经过沙发的时候,沙发上的人突然叫了声“诚哥啊”,男人脚下一顿,转过身来,居高临下,英俊又冷漠的脸上是大写的五个字:又有何贵干
童谣放下手机爬起来,拽着男人的衣服下摆让他弯下腰,她跪在沙发上伸长了手臂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还没退烧”
“你以为你刚才喂给我的是什么仙丹。”
童谣站起来接过他手机的碗,顺手扔进洗碗池里后将男人往楼上推,一边推一边说:“走走走,换我照顾你。”
“肚子不痛了”
“痛啊。”
“那走远点,我不想看见个面色铁青的人在我房间地毯上滚来滚去。”
“”
两人就“队长需不需要人照顾”这个问题争论了一番,直到最后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消失在陆思诚的房间,然后房门“嗙”地一声被关上了
整个基地又陷入了刚才的宁静。
只有童谣方才忘记关掉的手机还孤零零地放在沙发上,手机里直播还在继续
热水袋她倒是没有忘记拿,直接别在裤腰带上带走了。
晚上,接近十二点半。
zgdx战队基地外终于有了动静,参加了一晚上活动的队员们风尘仆仆赶回来跳下车,一群人热热闹闹一窝蜂冲回基地,小胖冲在最前面嚷嚷着“我们回来啦给你们带了吃的”,结果一开门发现,基地一层鬼都没有一个,安安静静。
小胖“咦”了声,又琢磨到可能是两个病号分别吃了药睡了,索性跟身后的人们打了个手势
大家都很贴心地放轻了脚步。
小胖嘟囔着“我去看看诚哥好点没有”,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中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打开房门,进了房间。
五秒后。
他可以算是屁滚尿流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并没忘记“哐”地一下带上门。
“干嘛你”陆岳挑起眉,“见鬼了”
小胖摆摆手,然后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楼下众人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注视中,陆岳淡淡扔下一句“不会是我哥病死了吧”往楼上走去,径直路过小胖打开房门,探脑袋进房间的第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房间最里面靠窗的那张床上此时黑色的被子高高隆起,床上男人面朝房门方向显然正安静沉睡中国电信战队的队长显然还活着,然而快要把他的队友吓死的是此时此刻在他的胸前被子下还蜷缩着另外一个人,那人脸深深埋在男人的怀中,腿勾起来,羊羔绒的居家鞋还露在被子外面。
陆岳退后两步,以比小胖冷静一点,但是也并没有好太多的表情关上了房门。
“干嘛你”战队经理小瑞挑起眉,问了三十秒前他问过的一模一样的话,“见鬼了”
陆岳沉默三十秒。
而后薄唇轻启:“比鬼还恐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